招聘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，张华的身影很快就被淹没了。作为一名江西籍的免费师范生，贵州考试163想要留在上海从师教育工作的她奔波在各个大型招聘会上，一打简历、一身运动装成为了这名未来体育老师的标配。
从去年十月开始，各个省份和地区纷纷开启师资招聘，不少免费师范生们在教育实习期间来回奔波，参加自己学校、家乡甚至其他高校的招聘会，一份一份简历投递出去，有的人收获了理想的工作、有的人却悄悄做了其他的决定。
近日，教育部发布文件将“免费师范生”改称为“公费师范生”，履约任教服务期从10年调整为6年，这一项措施的发布在广大“免费师范生”中掀起热议，也将“免费师范生”的问题再次摆在大众面前：十年过去，他们的毕业去向是否如一？
张华正在寝室自学啦啦操，她每个星期三都会起个大早准时到已经签约的徐汇区某中学代课。
参加过大大小小十几场招聘会，一天最多参加三个学校的面试，奔波了两个多月，最终确定了这所还算不错的初中。
“上海机会很多，发展也会比较好，适应了上海的节奏以后，就不想回到安逸的家乡了。”虽然服役两年的她已经可以拿到上海户口，但仍然要缴纳几万元的违约金，但为了自己未来的发展，她觉得眼前的经济问题不算什么。
张华的技能展示课
张华的室友蓝林在教育实习期间就已经开始正式带班做英语老师了，提前体验了一把为人师表的感觉。
每天坐着班车去上班，中午吃着学校统一提供的教师餐，虽然实习期间还没有工资，但这样的生活也让她觉得心安。
对于很多免费师范生来说，毕业都会和蓝林一样选择遵守合约回家从教。
“我本来就想要回到家乡做老师，这是我一辈子都会热爱的事业。”蓝林已经签约了家乡广西省南宁市的一所重点高中，毕业后就从实习生转为在编教师了。
蓝林在带班期间进行教室布置
而除了按部就班的工作，也有少数人选择违约考研。
小言为了找到图书馆“舒适区”的位置，每天一早八点准时到图书馆占座，她如今也是备战考研大军中的一员。
作为一名师范生，违约从中文专业跨考法学，难度和压力都不小，还要用上毕业后一整年的时间来专心复习。
但她愿意为此付出，“我觉得做律师就是我理想的职业，‘律政佳人’这个词一听就很酷啊。”
教育实习的经历让小言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
每天和小言一起占领“舒适区”的是她的好朋友，来自黑龙江的王末。由于想留在江浙一带发展，她也选择考研深造。
在多数人眼中，从偏远的黑龙江考到上海读书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，但参加了几场招聘会的王末不得不放弃了工作的念头。
“东北现在的发展太落后，师资这些年逐渐饱和，没什么位置给我们年轻人了，”她说：“安逸的环境也不适合我们年轻人去拼搏和奋斗。如果跨省就业依然需要缴纳违约金，那不如考一考拼拼看。”
“华师大的免费师范生就业的唯一优势就是这个名头了，但是就业找工作时还有很多户籍限制，我们也仍然拼不过很多一起竞争的硕士生和博士生，这个行业太热门了。”
王末实习所带班级的课本剧表演留念
不少人觉得师范学校毕业就是要做老师的，小言当初是通过了华东师范大学的自主招生“卓越教师培养计划”进入这所学校，“那时候太天真了，就觉得师范学校出来的老师很厉害！”
四年的教师方向培养让她反思了自己当初的选择，她没有投身求职大军，而是扎扎实实为了跨考自学法学，已经通过了国家司法考试，朝着理想中的“律政佳人”迈进了一步。
同样打算违约跨考的孙祺的初衷就是想从事教师职业，“做一名老师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。”
可梦想和现实的差距令她生畏，“本科受到的教育实在不足以支撑我成为一名合格而优秀的人民教师”，她正在为北师大的教育学专业准备，“本专业物理太难，报考教育学更能帮助我成为优秀的教师。”
违约考研需要勇气，更需要时间和金钱的代价，但不少未违约的毕业生也表示能够理解这些违约深造的同学的心理。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，当初报考的时候或许是家里的建议、也可能是思想不够成熟，现在有了新的目标也是一件好事。”张华说。
她每周代课回来，会和蓝林会偶尔一起交流工作的经验，也会给正在为考研复习的室友带点小点心，“真的很希望她能考上，实现她自己的梦想！”
“免费师范生”政策的更改对大多数人来说没什么影响，孙祺说：“其实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，它的改变不会说服原来不想当老师的人去当老师，对原本就想从事这一行业的人更没什么影响。因为我们的人生都是自己规划的，政策是个大方向，但人生是自己的。”
社会过高的期望、行业竞争的激烈、心之所向的远方都成为阻止免费师范生踏入教师行业的因素。
然而“黑猫白猫，捉到老鼠子就是好猫”，从教或是违约，未来同样可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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